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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古董珠寶

【一戰爆發前 - 那些美國來的暴發戶】(下集)

已更新:2021年6月26日


范德比家族經營到第三代,仍然是美國富可敵國的家族之一,William Kissam Vanderbilt 是其中一隻直系子孫,1875 年,經過友人介紹,他娶了 Alva Erskine Smith (1853-1933) 為妻,並生下兩男一女:長女康斯洛 (Consuelo Vanderbilt)、威廉 (William Kissam Vanderbilt II) 與哈洛 (Harold Stirling Vanderbilt)。然而男人有錢就是不老實,William Kissam Vanderbilt 婚後沒多久就開始出軌。Alva 雖然也是經商家族出生,但財力遠不及范德比家族。也許是因為這樣,她早已預見未來婚姻的分崩離析,而孩子是她確保未來自己仍能持續留在上流社會的依靠。因著這樣的淵源,造就了Alva 的長女康斯洛 (Consuelo Vanderbilt) 的婚姻成為利益買賣的籌碼。



Consuelo 從小就被母親 Alva 所嚴厲管教,據她後來的自傳所述,她小的時候曾被要求從背脊處要戴上一根鋼條,從肩膀纏至腰間,以矯正她的姿勢不良;她一輩子從不被允許外出就學,而是母親請來的家教讓她在家自學,當她的表現不達期望時,Alva 便會拿出馬鞭抽打她-- 因為使用馬鞭的話,既會感到疼痛,但又不會讓皮膚致傷。就自己連身上穿的衣服與穿戴的珠寶,也必須由她的媽媽全權作擇。母親 Alva 告訴她:「**你只要照著我說的做就好。」


到 Consuelo 適婚年齡的時候,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曾有人這麼形容過她的美貌:


「***她精緻的鵝蛋臉就這樣精鑲在纖長可人的脖頸上,大得不成比例的黑眼珠眨著長又捲翹的睫毛,她笑起來時的酒窩伴著一排可愛的貝齒,令人萬分著迷。」


知名的劇作家 J. M. Barrie 也曾為康斯洛的美貌而傾倒,他說:「****我可以在雨中等待一整晚,就為了等著下樓來的康斯洛,在她上馬車之前看見她的芳容一眼。」



康斯洛的體態與外貌完全符合當時的美人標準,難怪不僅是萬貫家產讓康斯洛的愛慕者眾,她這樣出落標緻的窈窕淑女,也讓君子好逑。然而即使如此,康斯洛並未因此感到快樂。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母親代為決定的,而所有為她所做的決定,都是為了持續打進上流社會。在她的自傳裡是這麼說的:


「在當時,非常流行穿戴著頸圈式項鍊 (dog collars),我的項鍊共由 19 排珍珠編做,但是配上的鑽石扣環會摩擦我的脖子。我母親把從父親那裡得來的所有珍珠都給了我,其中的兩排特為上等的珍珠曾經是俄羅斯凱薩琳女皇和歐仁妮皇后所有。... 我還有一個鑽石皇冠,最頂端鑲著父親贈與我的珍珠型寶石。還有一條第九公爵查爾斯送我的鑽石皮帶。這些首飾的確是美麗的,但它們從未帶給我任何快樂,我沈重的皇冠帶來無可避免的頭痛,我的項鍊會擦傷我的脖子。而我就這樣在弱不禁風又華冠麗服的簇擁下,終於被視為可以打入英國的上流社會。」



即使生於富甲一方的家庭,Consuelo 仍然只能在母親提供的「選項」中決定自己要委身的對象。起初她的母親 Alva 最中意的是來自巴登堡的保加利亞王儲:法蘭西斯・喬瑟夫王子 (Prince Francis Joseph of Battenberg)。王子在 1894 年的一個家族社交場合裡一見鐘情了 17 歲的康斯洛,並向她求婚,母親 Alva 巴不得她立刻點頭答應,但是康斯洛卻非常討厭他而堅不肯點頭。事實上,康斯洛早已心有所屬,但豪門似海,兒女私情也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在 Consuelo 如此反彈的狀況下,Alva 透過當時專門替美國富商向英國貴族階層說媒的佩姬夫人 (Lady Paget) 的介紹,轉而物色了另一個人選:來自英國的瑪爾伯勒第九公爵查爾斯 (Charles Spencer-Churchill, 9th Duke of Marlborough)。事實上,查爾斯公爵雖然出身名門,在英國政壇上佔有一席之地,也與英國 (*****未來的) 首相邱吉爾是表親,但是當他在 1892 年繼承家中衣缽時,整個家族事實上在經營不善下早已瀕臨破產。此時的查爾斯公爵沒有別的選擇,為了要拯救他的家族,他只能選擇儘速娶一個有錢人回家讓自己大發橫財才行。


就這樣,雖然 Consuelo 仍然百般不願嫁給查爾斯公爵,但在母親 Alva 動之以情、說之以理,甚至宣稱自己因為康斯洛的冥頑不靈而重病將死之後,康斯洛終於點頭 (然後 Alva 也跟著神速康復)。這場毫無玫瑰與愛情可言、各有所圖的婚姻,就在康斯洛父母同意給予查爾斯公爵價值 250 萬美元 (價值等同於 2007 年時的 6200 萬美元)的 Beech Creek 鐵路公司的股票,外加保證 4% 的股息,再加上贈與每人終身年收入 10 萬美元的豐厚嫁妝下,於 1895 年 11 月 5 日,隆重地結婚了 (而母親 Alva 是在同年 3 月時先與丈夫 William Kissam Vanderbilt 離了婚)。


Consuelo 婚後為查爾斯公爵誕下了兩個小孩,並且持續在上流社會裡交際應酬。撇開愛情不談,她在社交圈裡的確是深受歡迎。但貌合神離的兩人終究無法一起走得太遠,1906 年 Consuelo 和查爾斯公爵即開始分居,並在 1921 年離了婚。1926 年,查爾斯公爵向法院申請過去的婚姻無效,康斯洛同樣向法院說明,婚姻是由於受到母親的脅迫、她當時是被關在房裡直到她同意結婚才被放出來。


當法院向母親 Alva 求證,也許是因為 Alva 已經二嫁給同樣在美國非常有錢的銀行家 Oliver Belmont,自己已確保身處上流社會無虞,又或者良心發現,出於對女兒的憐憫與同情,Alva 跌破所有人眼鏡的向法院承認,的確是因為她的要求,所以女兒 Consuelo 才會與查爾斯公爵結婚,因此法院判決婚姻無效通過。漫長的 30 年婚姻,過去種種猶如黃粱一夢。令人感到諷刺的是,事實上 Consuelo 的母親 Alva 在美國當代其實是出名的女權推動者之一。


就這樣,過去的世界中心歐洲 (主要是英法),就在美國經濟成長起飛時,兩方彼此較勁、又相互融合,直至 1914 年一次世界大戰在歐洲大陸開打,更加拉開了雙方的距離,勢力此消彼長,繁榮的焦點逐漸轉移。留到之後再說了:)






**英文原文 "I do the thinking, you do as you are told."

***英文原文 "piquante oval face perched upon a long slender neck, her enormous dark eyes fringed with curling lashes, her dimples, and her tiny teeth when she smiled."

****英文原文 "I would wait all night in the rain, to see Consuelo Marlborough get into her carriage."

*****邱吉爾一直到 1940 年才時任英國首相,所以在本文中說他是「未來的」英國首相,因為在當時此事還未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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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wikipedia

Book: Vintage Jewelry Design by Caroline C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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